1、
所谓的研究只是借口。
被禁目夺走了心智的哲也与禁目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准确地说,这不过是一个有着哲也外表的空壳。
而鞠守对禁目的诱惑力一如既往,与那只被召唤出来的触手相同,这只附身于哲也的禁目同样疯狂地渴望着鞠守的肉体。
将鞠守囚禁的目的从杀害转变为占有,但显然并不值得高兴。
也许是男女差异所导致的偏差,祝花苑鞠守所受到的来自禁目的“宠爱”,总是会和对肉.欲的渴求扯上关系。这份深入脑髓的爱意在不经意间便会转化为对鞠守的占有欲,它们贪婪地吮.吸着关于这名少女的一切,更不会放过任何接近她、甚至是侵占其身体的机会。
所以,现在,在这只禁目的眼前,看着鞠守四肢被束缚着,看着她在无助的羞耻心下被迫忍耐来自一名男生(至少外表是的)隔着衣物的抚摸,时不时还要强忍着承受刀尖抵在皮肤上的刺痛感。
自尊心迫使着她极力不去露出像是败给别人一样的表情,然而在已经拥有完全主导权的对方看来,这毫无意义的挣扎只会让侵.犯者的征服感上升至顶峰。破破烂烂的外套平躺在鞠守的身边,像是在嘲笑着哲也身下这个眼角含泪的可怜少女,而剩下的衬衫在胸部上勾勒出的曲线、以及短裙和黑丝搭配出的简单粗暴的女性滋味,也愈加刺激了禁目那蠢蠢欲动的神经与欲望。
但,尽管已经束手无策,尽管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受过一次相似境遇的欺凌,鞠守偏偏就是一个会将徒劳的反抗坚持下去的笨蛋。
“唔……”
身上这个已经难以称之为人的空壳正在逐渐将注意力转向掠夺鞠守的贞洁,而嘴被捂住、身体又无能为力的鞠守只能依靠自己的眼瞳将愤怒传达给想要对自己下手的禁目,期望着它能像家里的那只触手一样顾虑鞠守的心情,适可而止。
但,当肆无忌惮的水果刀尖顺着衣领往下,并随后挑掉最上方的纽扣时,她的期待也随之落空了,将这只禁目创造出来的哲也本来就是接近被逼疯的状态,野生而又年幼的禁目显然并未受到多少人类准则的熏陶。
而认知到这一点的同时,鞠守那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眸中一丝不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的弱气暴露了她只是在逞强的事实。
“我想……再多了解你一点……鞠守……”
那已经彻底与哲也无关,纯粹是禁目在通过话语释放自己的欲望了。
鞠守仍然没有认输,她并不愿意认输,只是,如今的情形早已与她个人的意愿没什么关系。
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倔强与尊严,鞠守闭上了双眼。
至少,不想让这个得意忘形的家伙看到自己眼中所流露出的屈辱与动摇,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强忍着羞辱与不甘的模样。
至少,想努力不发出声音,想努力做出与几天前被另一个千代子玩.弄时不同的反应,证明自己并未屈服。
对于自己无路可逃的现实,她已经放弃了抗争的打算,本身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唯独认输。
唯独“认输”这件事,是心有所属的鞠守绝对不愿意承认的。
(我的身体……是属于千代子的……)
当男性陌生温热的鼻息在脖子一侧引起一阵瘙痒,鞠守拼命咬着下嘴唇的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了。
2、
“砰、砰。”
几乎要将理性吞噬的朦胧气氛在连续几声突兀的闷响中消散了。
声音本身并不大,但在安静闭塞的地下室内却显得格外刺耳,也为周边昏暗的氛围增添了一丝神秘与恐惧的味道。
附身于哲也的禁目中断了尚未正式开始的侵.犯,困惑地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声音的来源,正是全身被紧缚的假千代子所在的方向。
或者说,就是她本人。
而刚才哲也与鞠守所听见的怪声,则是来自她面向墙壁,用额头反复敲打石砖的撞击声。
“你、你在干什么……”
墙上沾有一丝血迹,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哲也突然取回了自己的意识,诧异之余慌忙赶往千代子的身边。
水果刀被他扔在了旁边,哐啷哐啷地响了几声。
哲也抱起千代子的虚弱的身躯,额头上的鲜血和伤口证实了他所见的一切,为了让千代子的呼吸能够顺畅一些,哲也拿掉了塞在她口中的布团。
“为什么这么做……”
“……哲也……”
虚弱的千代子睁开眼眸,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
事实上,自从被哲也囚禁起来,她已经有几天的时间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这让哲也内心的怜爱瞬间像炸开一般蔓延至他全部的血液之中。
“我在这……是饿了吗?还是有其他需求?只要告诉我的事我都会替你去做的——”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哲也无视了自己仍拘禁着千代子的事实,而千代子则无视了哲也的话。
笑容也在同一时刻于千代子的脸上消失了。
“什么……事?我、我是为了你才……”
“为了……我……?”
“是啊……!要从那些不负责任的人手中保护你,我必须这么做……你差点又被那个姓祝花苑的欺骗了不是吗!他们是不会肩负起你的幸福的,只是一群擅长逃避的胆小鬼!所以,所以说,在我为你铺好舞台之前,我只能这么做……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幸福……”
“是、是啊!我保证!我发誓!只要等我把碍事的人都杀了,就——”
“可是……你刚刚,想要对鞠守做什么……?”
“……诶。”
“那明明,不是‘想要杀死她’的举动……为什么……?”
“那、那是……”
哲也并不知道禁目的存在。
尽管他取回了意识,他却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失去过意识”这件事。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哲也根本不可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他所能做的,只有欺骗。
“我想要……了解,对,了解!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相信她,这都是为了你今后的幸福……!只有把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才能更好地为你服务啊!”
“‘为什么我会相信她’、是吗……”
“……嗯。”
眼前的“千代子”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违和感,哲也对此深感困惑,但他却始终找不到这份违和感的来源是什么。
硬要说的话,做个唯一稍微合理一点的比喻,哲也觉得自己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一个被封存于脑海深处的身影。
“你……想知道答案吗?”
笑意回到了千代子那发白的嘴唇上,她安然地躺在哲也的怀中,微醺的眼眸仿佛在说些什么。
“……”
哲也本能地产生了反感。
他忽然预感到,眼前的千代子,似乎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她所说的话,也必然不会是自己想听的话。
他不想听。
什么怜爱,什么保护悉数被哲也抛在脑后,颤抖的手再度拿起了用于塞入千代子口中的棉布,魔爪缓缓伸向了千代子——
“因为,我只爱她一个人啊。”
但,已经迟了。
要说出这句话,时间太过充裕了。
“……呃!”
哲也瞬间像发了疯一般,他猛地扔掉了那团棉布,转而双手掐在了千代子那纤细且毫无防备的脖子上。
“住口!!你懂什么!!只有接受我对你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的爱从一开始就选错了对象!”
他丧心病狂地怒吼着,仿佛至今为止全部的“委屈”都得到了释放。
“我才是配得上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呜……咕……”
无从反抗的千代子痛苦地抬起了头,本就略显憔悴的面容在窒息的压迫感与痛苦中愈渐扭曲。
“不……要……”
那是从几近窒息的喉咙中挤出来的求饶声。
与此同时,哲也的嘴角也扬起了满足的角度。
然而。
正当他以为自己粗暴的调.教即将取得成效时,耳边却传来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听见的声音。
因为,那声音实在,太近了。
简直像是有人贴着他耳边发出的呢喃。
但,毫无疑问,毋庸置疑。
哲也的身旁,除了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千代子”外,没有任何人。
但他还是听见了。
清清楚楚、无比清晰地,听见了那恶魔般的话语声——
“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我的,欺软怕硬的混账。”
那是,千代子的音色。
是千代子会说的话。
只是,哲也甚至没能得到对其产生质疑的空隙,当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刚要做出反应的那一刻,脖颈的侧面便受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击,剧烈的震荡转眼间夺走了他的意识。
爱原哲也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受到袭击并昏迷了过去。
无法动弹的假千代子与哲也同时倒在了地上,不断地咳嗽起来,目光却向上寻找着早已在她视野里的不速之客。
“抱歉,有点来晚了……”
站在那里的,是那个名叫千海棠幸的少年,手中正握着一把有些老旧的棒球棍。
“谁让你撬个锁弄了那么久,亏我还一直在教你。”
这次出声的,是与自己有着相同音色的人。
假千代子缓了口气,看向声音的来源。
对方同样也是“早就出现在她视野里的人”,只是哲也并未察觉到而已。
至于哲也被打晕之前能够听到这本不应该被听见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他的精神早已遭到了禁目严重的渗透吧。
“还有,你啊。”那名有着完全相同的长相、身穿一袭黑色礼裙的白发少女,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假千代子,看起来相当不满的样子,“我是让你随便弄点声音转移他的注意力,没让你拿自己脑袋磕墙啊。”
毫无疑问,毋庸置疑。
这名少女,正是那位“另一个世界的三生目千代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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